叶家人一个个心惊胆颤,万没想到,不但九十两位皇子来了,白鹤染来了,居然连嫡公主君灵犀也跟着来了。
这嫡公主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简直就是跟十皇子齐头并进的女魔头。皇后娘娘许多年前痛失爱子,后来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位小公主,那简直是捧在手心儿里疼爱。再加上九十两位皇子都是皇后给养大的,所以这三个孩子其实也就相当于是共同拥有一个娘,是亲得不能
再亲的兄妹。父亲是皇帝,一手遮天。母亲是皇后,母仪天下。两个哥哥一个主抓内政严查朝规官纪,一个战场杀敌军功赫赫。关键是这四位那是一个比一个护短,于是这位嫡公主的性子,就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
一天天养成了。
其实说起来复杂,但总结精辟了也挺简单的,无外乎就四个字:无法无天。那是真的无法无天,上敢跟皇上拍桌子叫板,下敢跟宫里的猫打架斗殴,朝中官员哪个得罪了她,报应那可是说来就来的。去年还有位大臣因为非议阎王殿的刑罚过于残酷,惹了嫡公主不高兴,于是
给那位大臣的茶水里下了巴豆,让那位大臣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和皇上的面儿就拉了裤子,脸简直丢到了姥姥家,事后整整十天没好意思再去上朝。
眼下,这位无法无天的嫡公主将苗头又对准了他们叶家,叶家人瞬间陷入了一种噩梦即将开始的焦虑当中。君灵犀看着这一家子人一个个那个怂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刚才一个一个不还都挺厉害的,怎么着,这才多一会儿工夫,就怂了?别介啊,你们怂了这戏还怎么唱还去,恩?”她的目光又投向了叶成
仁,“挺大岁数了,当街跟个十几岁的姑娘家叫板,你挺厉害啊!”
叶成仁被骂得脸通红,心头愤怒不已,又实在不敢跟公主叫板,只得不停地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君灵犀都气笑了,“草民?不敢?你这草民还有什么是不敢?当街责骂我十嫂,还是当着我十哥的面儿,你的胆子该有多大呀!”
君慕凛拉着白鹤染往后退了几步,退回到宫车边上,然后往车上一靠,告诉他媳妇儿:“行了,没咱们什么事儿了,安心看戏。有这丫头在,叶家没好。”
前头,叶成仁被君灵犀给骂得一声不吭,君灵犀的话却还在继续:“你们知不知道,本公主现在出面是在救你们,否则一旦我十哥动了手,那你们叶家可就连翻盘的机会都没了。”
叶成仁听到这处眼睛一亮,小公主是要救他们?然而,君灵犀的话很快就有了转折:不过救不救的也就那么一说,你们跟我十嫂不痛快,那就是跟本公主不痛快。我这人一向爱憎分明,是敌是友分得很清楚,怎么可能救一群招人烦的敌人。且我还
记得一件事情……”她偏着脑袋想想,眼中忽闪着狡黠的光,“前年宫里一位贵人小主的娘家哥哥犯了事,大概就跟你们这个行贿差不多。那位贵人当时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求助,最后求到太后的德福宫。咱们那位太后说什么来着……对,她说王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个贵人的娘家哥哥。宫里小主遇到这种事就更应该给天下做个表率,不能因为犯法的是自家哥哥就四处相求网开一面。于是后来就由太后亲自做
主,将那位贵人的哥哥砍了脑袋。”
她笑起来,弯着眼睛道:“如今太后自己的娘家人也犯了同样的事,不知道行贿一百万两这个罪够不够砍脑袋的。但滚钉板肯定是逃不掉了吧?”
无言在边上纠正她:“公主,是下油锅。”
“呀!那更好啊,先滚个钉板再扔进油锅里炸,一准儿炸得更酥更透。我九哥的阎王殿里有九九八十一道酷刑,大不了就一个一个试,总有一款适合你们叶家人。”
被押着的叶成铭吓得嗷嗷大叫,“大哥,你这哪里是帮我,你这分明是在害我呀!大哥!”
叶成铭一个大老爷们儿,终于受不了来自阎王殿的威严,当场就哭了起来。
叶成仁看着他弟弟又是尿又是哭,只觉得脸都丢尽,同时也深深地为阎王殿的手段感到恐惧,下意识地就在想,万一有一天自己也落到阎王殿手里,又该面临什么样的刑罚呢?
靠在宫车上的君慕凛这时开口补充了一句:“公然责骂尊王妃,就是跟皇家叫板,大罪!”
君灵犀立即跟上:“对,大罪!理应跟这行贿官员的叶老二一起绑了。”
叶成仁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大叫道:“她还不是尊王妃!”
君慕凛翻翻眼皮子,“是不是贴满得你说,本王说她是,那她就是。行贿一事怎么判那是阎王殿的事,本王不管。但本王的媳妇儿无端被骂,这个事儿本王就必须管上一管。”
他说着问向九皇子:“九哥,我先插个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