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让他回自己屋睡去,可这话终究没说出来,只觉得这个怀抱温暖无比,只要有他在,心里就踏实。于是选择妥协,被他拥着入了眠,一夜好梦。
次日清早是被外头的敲门声给叫醒的,白鹤染一激灵,这才发现自己这一夜睡得极沉,中途竟从未醒过,甚至都不知天已大亮。低头看看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伸手抚上他修长的手指,心里就在想,男人的手指怎能生得这般好看?
琢磨琢磨着就入了神,直到那手指的主人忍不住开了口问她:“我的手指头就那么招你喜欢?娘子,你要是喜欢为夫的手指头,那以后咱们不管是出门还是在家里,你都拉着我的手,这样就能时刻把我的手指头攥在你手中,想如何把玩就如何把玩。”
“臭美!”她轻骂了句,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认定的伴侣比自己还要优秀,就会感觉到很自豪,比自己优秀还要自豪。
“夫人起了吗?小的来给您送热水。”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门外传来船工平子的声音。
紧跟着就听到落修说话:“夫人怕是还没起,把热水给我吧!”
谁知道屋里君慕凛却扬了声说:“不用,让船工送进来就好。”
落修接热水的手顿了顿,缩了回去,平子也瞅了落修一眼,又往落修那屋里瞅了瞅,正看到默语坐在床榻边儿上。不由得笑了起来:“哟,看来是老爷想夫人了,把你们都给打发了。小哥好福气,借着老爷夫人的光,也艳福不浅。”
落修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再看默语,那模样好像要杀人。
但眼下真不是暴露本性的时候,于是他瞪了平子一眼,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将门一关,再也不理外头的事。
默语气够呛,想揍落修一顿,却听落修小声同她商量:“不如你我也装成夫妻,这样以后再投宿什么的,老爷也能跟夫人住一起了。都是为了主子嘛,咱们就将就一些。”
默语果断拒绝:“你想都别想!”心里却忽悠一下想到另外一个人来,却不知那个人眼下状况如何,是生是死,她何时还能再见到他?
白鹤染的房间打开了门,平子端着热水笑呵呵地走了进去,“对嘛!两口子哪有总分屋睡的,还是要在一个屋里互相才有个照应。下人再好,也不如自己媳妇儿照顾得好。”说完还告诉他们,“这两张小榻是可以挪动的,老爷夫人要是觉得一张榻太窄,就把中间的小桌移开,将两张小榻并到一处就行了,那样会宽敞许多。”
白鹤染恍然,合着昨晚上是白挤了!
君慕凛听了这话就点点头,诚恳地道:“多谢小哥提醒,今晚就将两张小榻并到一处。”
白鹤染瞪了他一眼,今晚还来?心里却莫名的欢喜,不过她将这种欢喜归结为自己又能多睡几个一闭眼就到天亮的好觉,不用整日整夜提心吊胆,睡不实称了。
平子送进来的除了热水,还有一盘点心,白鹤染瞅着那点心的样子像是隔壁员外夫人常往外送的。果然,就听平子说:“看来夫人您跟那位员外夫人还真是投缘,这不,今早小的过去送水,员外夫人又让端了点心到您这边来。快吃吧,小的昨儿也有幸尝了那么一小块儿,可是好吃得紧。小的说话您别不爱听,左右您现在手里银子紧巴,能有人时不时送盘点心过来,总好过整日里啃那些放久了的干粮。您说是吧!”
平子笑呵呵地说了会儿话,这才退了出去,又到别的房间去送热水。
白鹤染同君慕凛对视了一眼,随即都将目光往那盘点心上投了去。
这一次白鹤染更加直接,干脆动手把所有的点心都掰了开。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
“之前你们对这位员外夫人可有留意过?”她捏起半块点儿心放到嘴里,不吃白不吃。
君慕凛也学着她的样子一边吃一边说:“并没有留意过,只是听说兰城知府的妹妹嫁到了这边,所以知道有这么个人,别的就不了解了。”
她皱着眉问:“你不觉得她们一行很奇怪吗?”
他点头,“觉得,打从上船之后,就没见那位员外夫人出过房门,要不是上船的时候瞅到了一眼,我几乎要怀疑所谓的员外夫人是不是真的在船上。但是染染,你我自顾不瑕,如何管得了旁人?我只要能确定对方不是在监视我们的,就足够了。”
“你确定她们不是监视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