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太原王家老宅的程知节和尉迟敬德在范阳卢家的遭遇截然不同。王家家主王涛亲自将程知节和刘姓敕使迎到会客厅,并且跪接皇帝的敕令,这让一直心神不宁的敕使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个人不都是眼高于顶么,怎么今天这态度这样恭顺。
不过敕使也没多想,对方配合朝廷是好事,自己也不用这么费脑筋了。宣读完敕令后,王涛就让人取来了地契,房契等一干想关资料供敕使和随行人员查阅。敕使则带着几个随从开始现场办公,检查这些资料并且时不时还请程知节派出人马去实地查看。看到敕使一脸的不理解,程知节也没多话,笑吟吟的坐在那里喝茶。后来这趟差事结束后,这个姓刘的敕使才知道那个探马带回了什么消息,原来是程知节知道卢家服软后才下令加速前进,王家也是在知道卢家的下场后,才决定乖乖配合朝廷的。
另一边,尉迟敬德在卢家的事情完成后就带着人马去到了荥阳郑家,没费什么事就把郑家拿下了。家主郑隆也表示会积极配合朝廷,而当郑隆看到尉迟敬德身后的年轻人的时候则倒吸一口凉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口中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煞神”羽籍。于是郑隆赶紧叫人好好招待羽籍,再三吩咐下人不可有半点怠慢。尉迟敬德似乎看透了郑隆心中所想,于是笑呵呵的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心说:千军万马不如臭小子一个人管用。
至于赵郡李家和陇西李家则有些不同,陇西李家因为早早就倒向了朝廷,并且已经被李世民削弱过一次了,所以这一次他们不在名单上,不过还是被禁止和其他六家联姻。赵郡李家则是被彻底吓坏了,还没等朝廷派人,他们就自己把一半肥沃土地的地契还有藏书名册以及要交出去的奴婢家丁送到了长安向李世民示好。李世民得到这些后非标高兴,下了一道敕书褒奖了赵郡李家,说他们能够为朝廷分忧解难云云。
长安,吴国公府中,李婉和李霞正抱着各自的孩子坐在一起聊天。当初羽籍走的时候没跟李婉说,就是怕她胡思乱想。羽籍走的这些日子,李婉也多次问过李霞丈夫到底去了哪里,而李霞给出的答案是羽籍被皇帝派去监督重修祖陵了。李霞所指的祖陵就是李虎和李邴父子的坟墓,这俩人一个是李世民的曾祖父,一个是李世民的祖父。
李婉得知“真相”后,也没有想太多,因为皇帝确实在做这件事情,这是李婉知道的,而李婉不知道的是派去监督的人不是羽籍而是另有其人。“霞儿姐姐,夫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都走了这么些天了,走的时候也不给我打个招呼”李婉说着说着语气还有一丝哀怨。丈夫走了,正妻竟然毫不知情,平妻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叫什么事。“夫君他应该快要回来了吧,父亲当初派他去的时候他也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是没办法,他也是朝廷官员,同时还是父亲的女婿,替父亲分忧这是他的本分”李霞说道。听了李霞的话,李婉点点头。
一个多月后,尉迟敬德和羽籍等人回到长安后首先向李世民做了报告,然后就回家了。程知节完成了在王家的差事后,带着人马就去了博陵崔家了,这也是最后一家,拿下他,这次的差事也就圆满结束了。所以程知节志在必得,一定要拿下博陵崔家。
程知节一行人风尘仆仆来到博陵崔家老宅,家主崔阳带领族人前来迎接,一番寒暄过后,程知节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随行的敕使掏出敕令准备宣读。崔阳则赶紧招呼在场族人跪接敕令,他们可不敢明着对抗朝廷了,卢家前车之鉴不远,至于清河崔家完全是自己找死而已。
从敕使手中接过敕令后,崔阳吩咐下去“配合”朝廷的核查以及收缴。可是这个配合是打了折扣的,这段时间崔阳召集了一干老弱家丁奴婢,并且准备好了一些不怎么好的土地,用来对付朝廷。崔阳知道明着不成,所以耍了花招,但是能骗过程知节吗?
“嗯?我说崔家主,你这家丁怎么看着皱皱巴巴的,没吃饱?”程知节在查看聚集在一起的奴婢家丁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宿国公,敕使尊驾,这个博陵崔家地少,也不肥沃,莫要说家丁奴婢,就是庶出的族人有的时候都吃不饱,您多担待”崔阳一脸悲戚的说道。
“呵,崔家主你这是在开玩笑吧,你们这些人家大业大的,怎么可能吃不饱,你这话估计你自己都不信吧”程知节绝对不信崔家是这个状态。一旁的敕使看到这个情景心里咯噔一下,他立刻就猜到了崔阳是在阳奉阴违的对抗朝廷。“宿国公,老夫所言尽是事情,还望宿国公和敕使不要怀疑”崔阳说道。
“这个,这。。”敕使顿时语塞。而程知节肯定是不信崔阳的话,想了想说道:“崔家主,我信,可是圣人不信,要不你带着崔家子弟到太极殿跟圣人说道说道”。“这,这个就不必了吧,这点事情就不麻烦圣人了”崔阳知道只要一到太极殿,皇帝绝对不放过他。“那崔家主就不要玩这些花样了,还请崔家主配合朝廷!”程知节说道。
“是,是,一定配合,一定配合”崔阳连连答应,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一连三天过去了,崔阳交给程知节一些家丁奴婢,不过看着虽然比上次的好一点,不过也不怎么样,而且数量还少了不少。而查看土地的人回来说这土地大部分都是荒地或者产粮很少的土地。程知节听了来人的汇报,立刻火了,一把揪着崔阳的脖领子斥道:“姓崔的,你存心对抗朝廷是吧”。
“宿国公此言从何说起,博陵崔家确实没有这么多土地人口,你也看到了,不少族人都吃不饱,你看看我这崔家大宅里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崔阳赶紧故作慌张的解释道。没错,这崔家老宅里值钱的陈设都被崔阳提前转移走了,就是为了造成一种崔家勉强度日的假象。
“好吧,我叫个人来跟你说说”程知节一把抛开崔阳,找来一个校尉,让他派人回长安找羽籍来这里。一听程知节这么说,崔阳立刻吓尿了,赶紧跪下认罪并且请求程知节不要找羽籍来。“嗯,你打算怎么赔罪?”程知节问道。“自然是献上一半精壮家丁还有肥沃土地。。”崔阳说道。
“嗯,好吧,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再耍花招的话。。。”程知节说道。“是是,一定不敢了,不敢了”崔阳赶紧答应全力配合朝廷,不敢再阳奉阴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