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钱知道二丫还因吃不着肉在气恼,便笑着哄她到隔壁去照看豆腐摊子,回身问陈好柴:“你也别恼了二丫,她就是孩子心性,倒是你,出什么事了急成这样?”
陈好柴道:“俺这不是着急,俺是刚看了一场大热闹兴奋!”
亲眼见了孙嗲嗲和周梅婆化成晶石,赵一钱不认为还能有什么凡人的热闹引起他的兴趣,便兴致缺缺地说道:“我昨天跟你买了一车柴,等了一上午都没送来,原来是跑去看别人家的热闹了,得亏我是你弟弟,要是换作了那郑屠夫,看你的小买卖还怎么做!”
陈好柴见赵一钱竟然不好奇,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怎能按捺得下,拍着腿嚷道:“可不就是跟郑家有关的热闹嘛!”
赵一钱总算有了点兴趣,“郑家怎么了?”
陈好柴忙凑过来说道:“郑家的一个小妾和她老爹被一个抱打不平的莽汉给放走了!就为这事儿那客栈的武小二挨打了呢,那莽汉呼扇一巴掌就打得武小二掉了两颗牙,还吐了血!啧啧啧……”
赵一钱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逃走的小妾父女,救人的莽汉,有财有势的郑屠夫,这剧情他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他想了想问道:“那小妾叫啥,那莽汉又长得什么模样?”
陈好柴道:“小妾好像是叫金翠莲啥的,那莽汉就长得威风了,大高个儿,估计得有八尺高,面阔耳大,鼻直口方。”
赵一钱的心突突突狂跳起来,“那小妾父女是不是原本在酒馆里唱小曲儿的?那个莽汉是不是位提辖?”
“对对对!金家父女是叫那莽汉提辖来着!”说着又笑道,“欸?没想到你打听得还挺清楚啊,刚才还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来逗俺。”
赵一钱顾不上说笑,揪着他的衣服就问道:“那莽汉人呢?现在在哪?”
“俺来的时候他还在客栈门口坐着呢,说来也痛快,那郑屠夫还在家里美滋滋地卖肉,浑然不知小妾已经偷偷跑了,哈哈,真是解气……”
陈好柴摇头晃脑感叹到一半才发现赵一钱早就冲出去跑没了影,忙跟着追出去,“臭小子,咋看热闹还猴儿急的呢?”
赵一钱一口气奔到了闹市,正懊恼忘了问陈好柴是哪家客栈,就见一个彪壮的汉子从一家客栈走出,正往郑屠夫开肉铺的那条街的方向走。
赵一钱顿时心潮澎湃起来,眼眶里几乎泛出了热泪——那就是鲁智深了吧,不他现在还叫鲁达鲁提辖,他赵一钱亲眼见到了鲁达!他要亲眼见证历史了!
赵一钱一路悄悄尾随,那鲁达果然七拐八拐进了郑屠夫肉铺在的那条街。
“栗子!花生!盐水花生炒栗子嘞——”
赵一钱浑身上下每一粒细胞都在兴奋,一兴奋就觉得嘴里手里有点闲,一会儿那么大的热闹,没点零食佐戏怎么能行!
刚巧卖零嘴的小贩吆喝着路过,赵一钱一把拽住他,抓了几枚铜板数也不数就往小贩手里塞:“小哥,来包瓜子!”
话是对小贩说的,一双眼却直直地盯着前头的鲁达,一眼不错地注意着他的动向。
小贩哪知道“瓜子”是个什么东西,只当自己听错了,装了包盐水花生塞进赵一钱手里就走。
赵一钱被手里突然多出的一包又热又湿的东西唬了一跳,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包花生,忙冲那小贩叫道:“哎!哎!我要的是瓜子,你给我花生作什么?”